【沙穆文】灵魂之锁25


       穆朝沙加微笑了一下,然后说: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出来游历,路过阿里卡,感受到浓重的邪气,于是就赶过来了,正好碰到阿鲁迪巴。”顿了一下,他又说道:“如果没别的事情,我要离开了,我的弟子还在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一下,穆!”沙加的声音传来,他把头转向阿鲁迪巴的方向:“教皇命令我们寻找150年前遗失在这里的雅典娜黄金长矛。穆,既然你来了,就帮助我们一起完成任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果然来了,穆浑身绷紧,但仍然在面上不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实力可以将艾普莎一击即倒,想必找寻黄金长矛也不是问题吧?我就无需在这里浪费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,穆!”阿鲁迪巴忽然出声。“不如留下吧!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把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穆没动声色,如果他就此离开,一定会引起沙加的怀疑,他刚才的话就明显表达了对自己的怀疑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好!”他这样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鲁迪巴听到这话笑着拍了拍穆的肩膀,穆痛的眉头一皱,但他没有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这个岩洞里找寻了很久,都没有发现黄金长矛的痕迹,穆对自己毁尸灭迹的做法感到后怕,如果当时稍微不谨慎,现在就会被沙加发现,到时候沙加会怎么做呢?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无功而返,沙加的表情绝对谈不上好,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不悦。阿鲁迪巴也不太高兴,因为沙加对他并不友好,而且言语尖刻。但是穆已经没有力气为他们调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开岩洞到上面之后,被结界的烈焰灼伤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,穆终于跪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鲁迪巴焦急地抓住他的胳膊: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受伤了?”说着,便不由分说脱下他的黄金圣衣,还有外衣。穆白皙的双臂惨不忍睹,一直到肩膀都布满了恐怖的灼伤。“这是为了救我吗?穆!我早就说你该穿上圣衣,徒手接下光速拳实在是太勉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穆没有做声,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阿鲁迪巴,只好保持沉默,而且他的体力也已经耗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鲁迪巴蹲下来为穆坐了简单的疗伤,他的小宇宙和他的人一样,热情温暖,穆轻轻吐了一口气,他感觉好了一点,只是疗伤的时候,沙加的冷漠让他伤心,他站在一边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三人脱去了黄金圣衣。穆对沙加和阿鲁迪巴说要去印第安人的村落接贵鬼回来,阿鲁迪巴则热情的邀请他们师徒到里约去玩,当然也有沙加,可以预见到沙加的态度,他自然不会把时间花在玩乐上面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阿鲁迪巴尴尬,穆只好承诺他过些日子就会去找他。阿鲁迪巴高兴地走了,只剩下沙加和穆,气氛有些僵硬,沙加似乎很生气,不肯和他讲话,而穆仍然觉得体力不支,想要像上山时一样急行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山间恢复了美景,邪气已经彻底消失了,穆靠在一棵树下,慢慢坐了下去,沙加拿出念珠,正在超度死去的亡灵,他一直忙到傍晚,一回身,发现穆已经在树下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三月的安第斯山区仍然寒冷,穆蜷缩着身体似乎在发抖,沙加脱下厚实的斗篷,把穆裹住抱在怀里,然后靠着树看着夕阳下的湖面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月亮升起来的时候,穆忽然醒了,他动了动,沙加的手臂收的更紧了,穆张开眼睛去看沙加,他仍然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几乎在眼睑上留下阴影,穆几乎是痛苦的想念起沙加清澈美丽的蓝眼睛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很久,穆忽然听到沙加开口说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找到雅典娜的长矛了吗?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句话,穆忽然僵住了,他没有说话,只是把目光移开,沉默的盯着树下的一朵蘑菇。

        沙加忽然把他推到在地上,打开斗篷,穆外衣被脱掉了,沙加仔细的检查他的手臂,阿鲁迪巴的治疗不能说没有效果,但是穆的手臂仍然布满斑驳的痕迹,沙加用手指轻触他的伤口,穆疼的瑟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金发的男人抿起嘴唇,他把手指放在穆的双臂上,用小宇宙为他疗伤。

        沙加的小宇宙让穆感到安心,那是恋人的体温,他放心的闭上眼睛,过了一会儿,穆听到沙加又说: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后——替人挡拳要考虑自己的实力,不自量力的事情——不要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话,穆睁开眼睛,沙加皱着眉头的样子让他微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高兴了,沙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穆指出,沙加的眉头皱的更深了,他已经完成了疗伤,穆的手臂虽然仍有红痕,但是已经不再疼了。于是沙加坐到一边,用沉默表达了他的不满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气氛仍然紧绷,沙加没有再追问黄金长矛的下落,这让穆暗自松了口气,让他开口对沙加说谎实在太难了,在沙加紧追不放的时候,他除了保持沉默没有别的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洞里呆了整整一天,什么都没有吃,现在也饿了,于是他站起身,朝湖水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去哪?”沙加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没有作答,他用手刀从湖边的树上劈下一根树枝,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把藏刀,将树枝上的枝叶削掉,并把尽头削出尖端。之后他背对着沙加,脱下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勾勒出一个健美的背影,双腿修长,沙加的呼吸几乎停滞了,他看着穆走进湖里,忽然伸出手去,想让他停下来,但他终究没有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过了没多久,穆从湖中爬上了岸,他在湖边用石头垒起了灶,然后拿出火柴生火,同时清理他抓到的鱼。没有多久,食物的香气已经飘出,穆熟练的撒上盐,翻动着鱼,并注意把两面都烤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烤好的鱼递给沙加,然后充满期待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吃吃看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沙加咬了一口,穆露出微笑,似乎是在期待沙加夸奖他的能干,沙加的眉头慢慢打开了,无论他多么生气,只要温柔的对待他,照顾他,沙加总能忘记这些不快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,穆已经基本摸透了沙加的脾气,于是在沙加进食的时候,他主动把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沙加终于不再皱眉了,他沉默的吃完了食物,然后坐在穆旁边,面朝着湖水。穆把剩下的烤鱼吃完,他没有熄灭篝火,只是望着燃烧的火焰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沙加把脸转向穆,尽管他闭着眼睛,却仍能视,穆只穿着他的上衣,修长的双腿从上衣下摆露出来,他的神情恬淡安静,就像那时候,他坐在书桌前看书或是思考的神情,沙加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胸,看不到穆的时候,那里空荡荡的,好像被人挖去般痛苦,而且现在,他的心脏又恢复到原本的位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这种痛苦和迷茫,只能强迫自己专注的修行,在大千世界中行走,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冈底斯神庙等他回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小宇宙再也没有任何美好,只剩下悲伤和孤独,他强迫自己安定下来,却不由自主地追踪穆的小宇宙,这样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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